歌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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粤剧 关汉卿

演唱:马师曾(演关汉卿)

红线女(演朱廉秀)

伴奏:广东粤剧院乐队

【中国唱片】

【决写窦娥寃】

朱廉秀:(诗白)身落风尘二十年,琵琶彈断几多絃,紅毡唱到青衫淚,戏假情真自可怜。

(白)哦关大爷到来,请坐;

关汉卿:坐!

朱廉秀:大爷为何你今天神色不安呀?

关汉卿:(气愤白)咳!四姐,尔看!(中扳)案卷一宗,是我托书吏他抄来,

尔看判詞多混帳!那狗官,自称是民之父母,其实只只都是豺狼。

可怜那朱小兰,屈死在一纸判詞,尔能不为他叫枉(白)咳!

尔說成何世界,(重句)难道尔不为他气愤。

朱秀廉:(中板)我已气得多,我风波历尽,早经已冷却了热心腸。只有你这个关大爷,

虽是两鬓已似霜,(滾花)遇事不平还气得无名火起三千丈。

关汉卿:(苦恼焦躁、白)哦哦!哦!如此說来,莫非尔說我——(雨打芭焦头段)

关汉卿处世做人少修养。不应太剛強,还是說我太稚气,

应不反抗万恶官吏似那当車螳螂,难道我不晓众生无无敢指,遍地是豺狼。

朱廉秀:(音乐衬白)我并非笑你太稚气,倒是觉得世人太过老成就眞,

你还未失去尔平日常說的“赤子之心”——但是有些比尔冷淡之人,

并不比尔坏而是比尔苦,尔地的先生們纵有委曲之日,亦有吐气之时,而我們呢?

可怜咯!(接唱雨打芭蕉)讲到我廉秀,当日貧穷为欠銀錢粮,老父在囚牢身丧,

我卖身得錢将父葬,谁怜我身似飘萍柳絮,受尽磨折似羔羊,比一刀死去更苦难量。

关汉卿:(音乐衬白)咳,尔們风尘中人,自然有不少辛酸苦況,惟是我們读书之辈

今日也是未路徬徨,五医八娼九儒十丐,我們讀书人的地位还比你們不上,

可笑我自命读书破万册,其实今日絶无用埸“粗李逵尙燒劫法埸,

可怜我今日眼見朱小兰被害无辜,咳!我都无謀可想!

朱廉秀:(接念白)大爷!尔可知李逵虽勇,若果佢单拳独臂亦劫不了法場。

关汉卿:(自责、白)咳,我知道我自己无用……我无用!难怪刘大娘挖苦我,他說:(禿头滾花)关汉卿你只晓医人伤风咳嗽,你只晓开薄荷甘草小单方。(白)古人說得好,

“路見不平,拔刀相助”可怜我汉卿,今日无刀可拔,

……只剩有秃笔一支。

朱廉秀:(滚花)大爷呀!尔的笔利比鋼刀,你的戏唱得奸人胆丧。(爽慢板)

你写过“望江亭”馬臭杨衙内,你写过包侍制智斬魯斋郎。(七字清)尔抹画赃官穷兇相,

剖开酷吏毒心腸。教人是是非非都明朗。教人时时刻刻也难忘。(滚花)

何不你就将朱小兰这段案情,写到剧中搬到舞台去唱。

关汉卿:(追信)一丈笔写出寃案,揭奸官害民兇狠状,替黎庶伸寃吐出冤枉。

把群丑兇相搬到剧埸。

朱廉秀:(唱)就算駡天地,馬神鬼也无妨,

关汉卿:若授身到是非場,但系誰个担綱,演出担辋,就算写妥后,却怕无人演唱,

我白写一場。

朱廉秀:大爷!(快滚花)荆棘丛中我行走惯,将来演出自有我担綱。

关汉卿:(喜白)尔敢演?

朱廉秀:(白)尔敢写?

关汉卿:(白)我敢写!

朱廉秀:(白)我敢演!

关汉卿: 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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