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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监(二)

程砚秋 饰 窦娥

蔡母: (内)走哇!

(唱散板)恨苍天他不该天眼全瞎，承媳妇遭冤枉令人怆伤！

(白)来此已是监禁门首，啊！禁妈妈开门来。

禁婆：又有坐监的啦?

蔡母：我是窦娥的婆母，前来看望儿媳来了。

禁婆：瞧窦娥来啦?

蔡母：正是。

禁婆：好办，先拿十两银子来吧！

蔡母：哎呀，禁妈妈呀，想我婆媳遭此不白冤枉，

家业俱已花费，哪有银钱与妈妈使用，

妈妈你，你.....行个方便，(哭、跪)。

禁婆：起来，起来，我怎么尽遇见这个呀！

得啦，进来吧！进来，进来。窦娥，你婆婆瞧你来啦！

蔡母：媳妇在哪里?媳妇在哪里？

窦娥：婆婆在哪里?婆婆在哪里?

蔡母:：(哭)儿呀！媳妇!

(唱散板)一见媳妇改模样，可怜你怎受得这样刑伤！

(白)媳妇，为婆与你带来水饭，你用些吧。

窦娥：媳妇咽喉噤噎，吞吃不下。

蔡母：少用些就是。

禁婆：先拿来我瞧瞧。

蔡母：妈妈请看。

禁婆: 你婆婆带来的。你就吃点得啦!

群众：怎么啦!窦娥!窦娥!

窦娥: (唱倒板)一口饭噎得我咽喉气闭!

禁婆: 窦娥！

蔡母: 我儿！

窦娥: (唱散板)险些儿婆媳们两下离分！

蔡母: 禁妈妈，我儿媳咽喉噤噎，取些冷水，叫他一用吧！

禁婆: 这么着吧，我去烧点水来吧!

蔡母：多谢妈妈。

禁婆: 这算不了什么？

蔡母: 呀，媳妇，待为婆与你梳洗，唉，梳洗。

窦娥: 有劳婆婆。

蔡母: (唱原板)劝媳妇休得要泪流脸上，听为婆把此事细说衷肠。

张驴儿他把那良心昧丧，肚汤内下毒药要害为娘。

但愿得遇清官判断冤枉。那时节，婆媳们回转家乡，

答谢上苍，你是个孝道贤良。窦娥儿呀！

窦娥: (唱快三眼)老婆婆你不必宽心话讲，媳妇我顷刻间就命丧云阳!

再不能奉甘旨承欢堂上，再不能与婆婆熬药煎汤，

心儿内实难舍父母恩养，要相逢除非是大梦一场。

禁婆：不好啦！窦娥，大事不好了！

窦娥: 何事惊慌?

禁婆: 明日午时三刻，就要把你处斩啦！

窦娥: 你待怎讲?

禁婆: 明日午时三刻，就要处斩了！

窦娥: (唱倒板)听此言来魂飘荡！

禁婆：窦娥!

蔡母: 我儿!

窦娥: 婆婆，婆婆呀!

(唱散板)恨贼子害得我家败人亡!

蔡母: 儿呀！

(唱)从天降下剑一根，靳断婆媳两离分，婆媳们，只哭得...(扫头)

禁婆：(对蔡母)快点走，快点走！出去！(对窦娥)你上那去？给我回去！走！走！